这几十年间，玄夜时不时做些尝试。</p>
他站在碧海苍灵的最高处，试图用自身强大的修罗之力，撕开一道通往他原来世界的口子。</p>
恐怖的力量让空间都出现了扭曲的裂纹。</p>
君酒站在远处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</p>
她能感觉到，这个世界的天道法则，在疯狂地排斥那股不属于这里的力量。</p>
裂缝被强行撕开了一道，但里面翻涌的不是回家的路，而是足以绞杀一切神魔的混沌风暴。</p>
玄夜收了手。</p>
空间裂缝缓缓愈合。</p>
“不行？”君酒走过去，小声问。</p>
“此方天地，不容我族。”玄夜的声音很平静。</p>
他转过身，脸上没有君酒想象中的失落和不甘。</p>
“罢了。”</p>
从那天起，玄夜换了个活法。</p>
既然不能将人带来，那就在这里，重新建立一个属于他的秩序。</p>
碧海苍灵成了他们的大本营。</p>
玄夜开始带着君酒和东华，在四海八荒“游历”。</p>
说是游历，其实就是去踢馆。</p>
今天听说哪个山头有个占山为王的妖王，玄夜就去把人家揍一顿，收为小弟。</p>
明天听说哪片水域有个兴风作浪的水怪，玄夜就去把人家抓来，看守门户。</p>
又过去了几十年，他们这个小团体，就像滚雪球一样，越来越大。</p>
玄夜手下聚集了一批奇形怪状但实力不俗的下属。</p>
而君酒，则成了这个团体的“后勤总管”兼“思想导师”。</p>
尤其是对东华的思想教育，她一天都没落下。</p>
这天，他们路过一处山谷，正巧碰上一伙魔族在围攻几个穿着道袍的修士。</p>
那几个修士眼看就要撑不住了。</p>
“东华，去，练练手。”君酒指了指下面。</p>
东华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。</p>
近百年的“磨练”，让他褪去了青涩，身形挺拔，银发飞扬，神情冷峻，颇有几分高人风范。</p>
他点了点头，苍何剑出鞘，一道银光闪过。</p>
只一剑。</p>
那几个不可一世的魔族，瞬间化为飞灰。</p>
剩下的修士们都看呆了。</p>
得救的几人连忙上前，对着东华躬身行大礼。</p>
“多谢仙君救命之恩！我等无以为报！”为首的老道士感激涕零。</p>
东华还了一礼，神情严肃。</p>
“不必。”</p>
他顿了顿，用一种非常真诚的语气说：“只是，这恩情，你们打算怎么报？”</p>
老道士：“啊？”</p>
他身后的几个小道士也懵了。</p>
剧情不是这么发展的啊？不应该是仙君挥一挥衣袖，不带走一片云彩吗？</p>
东华看他们一脸茫然，很耐心地解释。</p>
“我师娘说了，救命之恩，若不图报，会让人家念头不通达，郁结于心，日积月累，恐生心魔。”</p>
“我不能害了你们。”</p>
“所以，为成全你们的道心，这个恩，你们必须报。”</p>
老道士：“……”</p>
他活了几千年，第一次听到这么清新脱俗的报恩理论。</p>
远处的君酒满意地点了点头。</p>
“孺子可教也。”</p>